第(1/3)页 花无缺的轻功纵然妙绝天下,怎奈这老虎既不必用眼睛看,也不必用耳朵听,它只要用鼻子一嗅,无论什么人走进这后院,都休想瞒过它——那黑衣人既然已入了后院,此刻只怕已凶多吉少了。 花无缺一惊之后,又不禁叹息。 只见满厅灯火摇动,那猛虎已待扑起,虎威之猛,当真是百兽难及,就连花无缺心里也不禁暗暗吃惊。 但这时黄幔后却传出了一阵柔媚的语声,轻轻道:“小猫,坐下来,莫要学看家狗的恶模样吓坏了客人。” 这猛虎竟真的乖乖走了过去,坐了下来,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一只小猫。 花无缺不觉已瞧得呆住了,却见黄幔后又伸出一只晶莹如玉、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,轻抚着虎背。 只听那柔媚入骨的语声带着笑道:“足下既然来了,为何不进来坐坐呢?” 花无缺暗忖道:“那黑衣人方才所经历的,是否正也和此刻一样?他是否走进去了?他进去之后,又遭遇到什么事?” 他断定那黑衣人既抱着必死之心而来,就绝对不会退缩的,这花厅纵然真是虎穴,他也会闯进去。 想到这里,花无缺也不再迟疑,大步走了过去。 他正面带着微笑,一步步走进去,就好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客人,来拜访他的世交似的。 黄幔后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,道:“好一位翩翩出世佳公子,不敢请教高姓大名?” 花无缺抱拳一揖,道:“在下花无缺,不知姑娘芳名?” 黄幔后嘻嘻笑道:“徐娘已嫁,怎敢能再自居姑娘……贱妾姓白。” 花无缺道:“原来是白夫人。” 白夫人道:“不敢,花公子请坐。” 花无缺竟真的坐了下来,道:“多谢夫人。” 这也是花无缺改不了的脾气,只要别人客客气气地对他,他就算明知道这人要宰了他,也还是会对这人客客气气的。 只听白夫人又笑道:“公子远来,贱妾竟不能出来一尽地主之谊,盼公子恕罪。” 花无缺道:“能与夫人隔帘而谈,在下已觉不胜荣宠。” 白夫人忽然大笑道:“我已经算很客气的了,不想你竟比我更客气,咱们这样客气下去,我既不好意思问你是为何而来,你也不好意思说。这些客气话,不如还是免了吧。” 花无缺微微一笑道:“先礼而后兵,正是君子相争之道,依在下之见,还是客气些的好。” 白夫人道:“你我无冤无仇,你甚至连我的面都未见到,你怎知我要和你先礼后兵呢?我并没有和你‘兵’的意思呀。” 花无缺道:“陌生之人,夤夜登堂,夫人纵以干戈相待,固亦理所当然也。” 白夫人娇笑道:“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意,但看你文质彬彬,一表人才,又是满腹诗书,出口成章,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的样子。你若像刚才进来的人那副样子,我纵然不会难为你,但别人却放不过你了。” 花无缺长长吐了口气,沉声道:“多蒙夫人青睐,怎奈在下却偏偏是为了方才那人而来的。” 白夫人道:“哎哟,你难道和那个鬼鬼祟祟的小黑鬼是朋友?” 花无缺道:“夫人若能将他的下落赐知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 白夫人道:“我就算将他的下落告诉了你,你有这本事救他出去么?” 花无缺道:“在下在夫人面前,倒也不敢妄自菲薄。” 白夫人大笑道:“好,好个不敢妄自菲薄!既是如此,你就先露一手给我瞧瞧吧,我看你是不是真有能救他出来的本事。” 花无缺微微一笑,道:“如此在下就献丑了。” 他坐着动也没有动,但整个人却突然飞了起来,那张沉重的紫檀大椅,也好像黏在身上了。 白夫人大笑道:“好,有你这样的本事,难怪你说不敢妄自菲薄了,只恐怕……” 花无缺皱眉道:“只恐怕什么?” 白夫人又接着道:“我们这里有两个客人,却瞧着那小黑鬼不顺眼了,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,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。唉,你那朋友样子虽然凶,却又偏偏不是我那两个朋友的对手。” 花无缺失声道:“他莫非已遭了别人毒手?” 白夫人道:“你那朋友好像是被我的朋友带走了,但带到哪里去了,我可也不知道。” 花无缺不觉呆住了,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。 他也摸不清这位白夫人是何等身份,更摸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,何况,他就算明知她说的是假话,也是无可奈何。 他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正在发怔。 谁知白夫人却又忽然“扑哧”一笑,道:“但你也莫要发愁,你若真的要找他,我是可以带你去的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