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花无缺喜道:“多谢夫人。” 白夫人竟又叹了口气,道:“只不过我被人关在这里,动也不能动,又怎么能带你去呢?” 花无缺瞧着那在纤手抚摸下,驯如家猫的猛虎,讷讷道:“夫人既是此间的主人,此虎又是夫人所养,夫人却是被谁关在这里的,在下实在百思不得其解。”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:“这事说来话长,你先掀起这帘子,我再告诉你。” 花无缺迟疑着道:“莫非是个陷阱?” 白夫人道:“你还说自己本事大,竟连这帘子都不敢掀么?” 花无缺霍然长身而起,一把将那帘子掀了开来。帘子一掀,他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。 这花厅前面一半,陈设精雅,堂皇富丽,但被黄幔隔开的后面一半,却什么陈设也没有,满地都是稻草,只有在角落里放着只水槽——这哪里像是人住的地方,简直像是猪窝、马厩。 这情况已经够令人吃惊的了,更令人吃惊的是,这华衣美妇的脖子上,还系着根铁链,铁链的另一端,深深钉入墙里。 花无缺也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了,再也动弹不得。 白夫人瞧着他,凄然一笑道:“你现在总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带你去了吧!” 花无缺暗中叹了口气,道:“这……这究竟是谁做的,是谁……” 白夫人垂下了头,一字字道:“我的丈夫!” 花无缺几乎跳了起来,失声道:“你的丈夫?” 白夫人凄然道:“不错,我的丈夫是天下最会吃醋、最不讲理的男人,他总是认为只要他一走,我就会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。” 花无缺呆望着她,哪里还说得出话来。 白夫人道:“你看我的衣服打扮还不错,又觉得奇怪,是么?” 她长叹着接道:“若有别人瞧了我一眼,他就要将那人杀死,你现在已瞧过我了,你就算不救我出去,他也要找你算账的。” 花无缺苦笑道:“在下平生最恨的,就是欺负妇人女子的人,莫说在下还有求于夫人,就算没有此事,在下无论如何也要将夫人救出去的。” 铁心兰伏在黑暗中,等了许久。 忽然间,她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,但虎吼过后,四下又转于静寂,什么动静都没有了。这没有动静却比什么动静都令铁心兰担心。 她又等了半晌,愈等愈着急,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,终于自藏身处跃出,她无论如何也想去瞧个究竟。 铁心兰纵身跃上了墙头。她刚跃上墙头,突然有灯光一闪——那是特制的孔明灯,一道光柱闪电般从她脸上掠过。 接着,黑黝黝的大殿里,就有一人缓缓笑道: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铁心兰姑娘。” 铁心兰这一惊,几乎在墙头上冻结住了,嘶声道:“你是谁?” “姑娘走进来瞧瞧,就会认得我是谁的。” 铁心兰又惊又疑,哪里敢贸然走进这阴森黝黯的大殿。 那人阴恻恻一笑,接着又道:“姑娘既已来到这里,还是进来瞧瞧的好。否则,连姑娘的那两个朋友都走不了,凭姑娘的本事,难道能走得了么?” 铁心兰全身都颤抖了起来。难道连花无缺都已落入别人的陷阱,遭了毒手? 黑暗中那人缓缓道:“石阶旁的柱子下,有盏灯,还有个火折子,姑娘最好点着灯才进来,别人都说我在灯光下看来,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。” 铁心兰又在犹疑:“这又是什么诡计?” 但无论如何,灯光通常都能带给人一些勇气,黑暗中危险总比较大——于是她寻着灯,燃起。铁心兰紧紧握着灯,一步步走进了大殿。 大殿中哪里有什么人?巨大的香炉,褪色的黄幔,魁伟而狰狞的神像……灯光又像是忽然暗淡了。 铁心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,大声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为何要躲起来?” 没有人回答,也瞧不见人影。莫非那木雕的神像,在向一个平凡的女子恶作剧? 铁心兰不敢抬头,却又忍不住抬起头。巨大的山神,箕踞在一只猛虎身上,似乎正在瞧着她狞笑。 铁心兰几乎忍不住要抛下灯,转身逃去。铜灯又变得冰冷,她的手已开始发抖。 忽然,神幔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声。 一人大笑道:“铁心兰呀铁心兰,你的胆子倒当真不小。”这语声赫然竟似那木塑神像发出来的。 但铁心兰反自沉住气了,她也冷笑道:“你既敢请我进来,为何又躲在神像后不敢见我?” 那人大笑道:“女人的胆子,有时候的确比男人大得多。我本想骇你一跳的,谁知道竟被你瞧破机关了。” 随着笑声,一个人缓缓自神像后转了出来,飘摇的灯光,照着他苍白的脸、锐利的眸子。他果然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