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长安北八百里,鸿城。 小城常住居民不足两万,四面有土打的城墙,斑驳破烂,多处地方长出了杂草。 城外是一片茫茫大漠戈壁,遍地生长着枝条细瘦的骆驼刺,数座古城墙的残垣断壁醒目惨烈,天地间弥漫着萧杀之气。 城内,毫无章法地拥挤着数千间破破烂烂的土坯茅草房屋,街道的地面凹凸不平,骡马大车驶过,扬起漫天灰尘。 鸿城虽小,却是一条重要商道,出城往北,绵延一百五十里大漠再无城镇。 穿越大漠就出了周朝的疆界,西面是大月国,东面是小月国。 故而,从内地来的商客通常会在鸿城住上一晚,补充给养,第二天横穿大漠。 鸿城有两个行业很火爆,一个是客栈,一个是青楼。 青楼中的女人大多是从内地来,鸿城本地不产美女。 日子过得很快,转眼间,李咫来鸿城已有十五日。 十五日里未见过妖,鸿城已经整整三年未来妖。 中午,百花街。 一条破破烂烂的街道却取了百花这么个名字,大概率是因为这条街上全是青楼。 生意最火爆的青楼是相思苑,妓女近百,个个如花似玉。 用老鸨素娘的话说,所有在相思苑待上一个夜晚的商客,离开鸿城之时,都会犯上相思病。 相思苑正对面有一个小酒铺,酒铺的老板娘名叫虞妙,酒铺的名字叫闻香酒楼。 虞妙三十岁出头,丰盈妖娆,颇有姿色,其美不亚于相思苑中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,却又有着那些女人们所没有的烈性和野性。 像极了城外大漠戈壁滩上的一匹母狼,任谁见了,都有一种想征服的欲望。 虞妙的男人十多年前死于妖,至今孤身一人,无儿无女。 是不是真的孤身,刚来鸿城十天的李咫并不是多么清楚。他只是听人偷偷说过,虞妙是百夫长白飞雄的女人。 男女之间的事,李咫从来都不多说,更不多问。 一个孤身且有姿色的女人,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,怎么可能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小城里活下去? 夜里床上的事情,谁又能说得清? 李咫和两个士兵坐在虞妙酒楼破烂的棚子底下喝酒。 年龄稍长一些的兵叫白武夷,千夫长白飞雄的亲弟弟。另一个年龄稍小一些的兵叫管千岛。 二人都是百夫长,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,手下各有士兵九十九人。 “一呀一啊!二呀二啊!三呀三啊!”李咫一只脚踩在长条凳上,双目圆瞪,满脸通红,吼声震天。 如此划拳,是管千岛的发明,简单明了。 三个人若是喊得相同则不分输赢,一人喊得与另外二人不同则输,需喝酒,输七次,付酒钱。 充满野性的吼叫,引得相思苑中没有陪同客人的女人们发出一阵阵地尖叫之声。 白武夷和管千岛每隔三五天就会去一趟相思苑,这两个人有多么野性,楼上的女人们很多人都知道。 李咫从来不去相思苑,也不招惹任何一个女人。带来的钱都喝了酒,而蹭他的酒最多的,便是白武夷和管千岛。 第一轮未分出胜负,第二轮白武夷和管千岛相互使了个眼色,一开口便同时喊了“三呀三啊!”而李咫则喊了“二呀二啊!” 李咫输。 “你又输了,输七次,这次的酒钱还得你付。”白武夷“哈哈”一笑,大声说道,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。 李咫翻了翻血红的双眼,说话很像个古代人的样子,“小爷场场输,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?” “哪个骗你了?少瞎猜,来来来,我们两个陪你喝。”管千岛大笑着说道,“咣当”,三只碗用力撞在一起,酒花四溅,均是一口喝干。 李咫抹了一把嘴巴,“再来。” 早已看出了端倪的老板娘虞妙“咯咯”一笑,“李咫,你没看出来吗?他们两个人是合起伙来骗你的酒喝,再来你还得输,到最后输得连个裤衩都剩不下。” “李咫,你若是输的连裤衩都没有了,就到楼上来找姐姐。”相思苑楼上一个女人大声喊道。 “是啊!姐姐们多给你穿几条裤衩,省得输完了露出屁股。”又一个女人大声喊道。 李咫借着酒劲斜眼看一眼楼上的女人们,喊道:“若再敢胡说,小爷上去把你们的裤衩一个个全都扒下来。” 相思楼上的女人们顿时爆发出一阵轰笑之声,根本不在乎李咫的威胁之语。 “来呀!姐姐们等你来扒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