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现实世界(19)-《快穿之我快死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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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的陈又也在刷,站在他这边的网友不少,冒出来的一些评论给他很熟悉的感觉,有的他能确认是校草,有的是老帅,也有的是老王,都是他的哥们,但是呢,另外的他并不肯定。
心里有一个怀疑的对象,陈又轻着手脚下楼,偷偷摸摸走到老爸后面。
看到老爸在搞什么,陈又一惊,“爸,果然是你!”
陈卫东吓一大跳,手机都从手里掉沙发上了,“你吓你爸干什么?”
陈又见老爸的呼吸不顺,他赶紧去帮着顺顺气,“我这不是太吃惊了嘛,刷论坛的时候就怀疑是你,没想到还真是,老爸,你还会玩微博,搞小号啊。”
陈卫东缓过来说,“你爸我会的多着呢。”
他重新拿起手机,刷刷评论,脸色铁青,“又又,网上都是什么人啊,是非不分,一个个的都跟在带头的后面瞎起哄,这些人对自己的言论不负责任,简直是胡说八道!”
陈又这个当事人无所谓,一边看,一边吃零食,偶尔看到几条骂的别出心裁,画风奇特的,他还会乐上一乐,再去点个关注。
“不要管,让他们说去吧,新闻一天好多个呢,等头条一换,那些人就不会再把精力放在我这儿,会有别的事做的。”
陈卫东见儿子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,不是装的,他松口气之余,又挺佩服,换成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,都不能忍受网上的扭曲黑白,恶意谩骂,气的想摔手机。
陈又安抚好老爸,上楼去摆奖杯,他最后决定摆在书房。
厉严在看电影,陈又抽空瞅一眼,好家伙,有五六个人在水面上打斗,身影不停交错,水浪涛涛间,夹杂着刀光剑影,谁赢谁输还未定。
好一出精彩绝伦,荡气回肠的交锋。
看的让人热血沸腾,按耐不住的发出惊叹,直想拍手叫好。
陈又走过去,下巴抵着男人的发顶,手随意搭在他的肩膀上,“这什么电影啊,我怎么没看过?”
难道是收藏的电影太多,记不清了?
厉严并拢两条腿,“这上面的。”
陈又看到鼠标所在的位置,才发现男人打开了一个网站,里面都是电影,各种各样的,现代古代的,言情的动作的悬疑都有,他翻白眼,“卧槽,你什么时候进去的啊,没下载东西吧?你要是搞进来了病毒……”
他的话声一停,病毒这个词莫名的不排斥了,“鼠标给我。”
厉严松手,摸上陈又的手背,看他打开桌面的软件扫描。
陈又警告男人,“老实点,你忘了昨晚是谁发高烧,扎针的时候挣扎来着?”
厉严握住陈又的手,捏着他的手指,“我以后都不会生病了。”
陈又哼哼,“知道扎针疼了吧。”但是疼归疼,生不生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哎,可怜的傻蛋儿。
厉严抿嘴说,“不想你难受。”
陈又一怔,半响说,“谁难受了?你生病,难受的是你自己,又不是我。”
厉严转过身,抬眼对着陈又笑。
陈又嘀咕,“傻子。”
他凑过去,嘴巴贴在男人的眼睛上,又去亲男人脸上的那颗痣,就是这两样,让他在失去记忆时,还能有印象,说出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”这句话。
一个月后,舆论的指针指向一位一线女艺人,陈又微博底下的妖魔鬼怪终于散了,他交给助理管理,自个找郑帅王耀吃饭,问了庞一龙的消息,还是没有,那小子在国外指不定逍遥成啥样呢。
陈又喝完酒走在街头,兄弟,老爸,爱人,他都有了,真好。
国内每个地方过年的风俗都不同,三十那天,陈卫东说要去墓园一趟,陈又陪着去了,厉严也在。
他们去的时候,墓园里有别人的身影,却依旧显得清冷。
今年的冬天没下一场雪,陈又盼的眼睛都要瞎了,也没盼到,雪是没下,但是比往年都要冷,是那种湿冷,空气里湿答答的,每呼吸一次,都感觉有一张湿纸巾搭在鼻子上,难受。
陈卫东的腿脚不利索,他缓缓蹲在墓碑前,拿帕子擦上头的照片,喊着老伴的名字,说他跟儿子来了。
照片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,眉眼清秀,眼角有颗痣,位置跟陈又几乎一样,只是要大一些,比较明显,也更有韵味。
陈又在心里说,妈,我边上这个男人是厉严,你的儿媳妇,怎么样,很帅吧。
厉严没有说话,只是握住陈又放在外面的手,他的手热,陈又的手凉,捂一捂就好了。
拜祭完后,陈卫东吐出一口白气,“又又,你跟厉严到外面等爸,让爸跟你妈说点话。”
陈又照做,拉着厉严走了。
陈卫东在墓碑前待了很长时间,他回去后,精气神不错,张罗着搞糯米饭,弄芝麻和白糖的料包元宵,炸了金灿灿的一大锅。
往年的年夜饭,都是陈又一人做,今年老爸给他打下手,他很不习惯,“爸,算我求你了,你到客厅跟厉严看电视吧。”
陈卫东掰着玉米,“我才不去呢,我一看到他,就上火。”
“要不是他,你会走上这歪路?”
陈又觉得有必要把他男人头上的锅给拿下来,“爸哎,真不是厉严,在我遇到他以前,我就是了。”
陈卫东把玉米往篮子里一丢,“……那是哪个混蛋?”
陈又说没人,是他自己。
陈卫东默了好一会儿,长叹一声道,“看来是天意,老天要让我老陈家断后。”
陈又无语片刻,“别啊爸,大过年的,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做什么,你要是不出去,那我们来聊点轻松的,来福身上的毛长了好多,毛茸茸一大团,还有小金,长的更壮了,跟来福的关系也变的比之前好了。”
陈卫东的思绪被带跑,开始说来福的不是,譬如乱藏东西,毛掉的到处都是,不讲卫生,这还是有人情味的吐槽,到小金了,才是真的哪儿都不对。
陈又坐小凳子上摘香菜,嗯嗯的回应,老爸说什么都听着。
岁数大了,唠叨了些,对他而言,完全可以接受,想怎么唠叨就怎么唠叨。
饭后,陈又跟厉严在外面的空地上放烟花。
看着夜空盛开的花朵,陈又想起来老四说的那首《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》,有毒啊,听的次数多了,就在脑子里刻下来了。
“老四,新年好啊,恭喜发大财,年年有今朝。”
过年都没个回应。
陈又摇了摇头,真不够意思哎,他靠着厉严,一边看烟花,一边给校草郑帅他们拜年,收到了一条匿名的祝福,内容就四个字:新年快乐,柚子。
是庞一龙,陈又打过去,没人接,明显在躲着呢,他抽抽嘴,没再打了,而是把那个号码存起来,备注老庞。
回去后,陈又拽着厉严坐在客厅,陪老爸看晚会,愣是看到零点,迎接新的一年。
陈卫东给管家佣人都发了红包,不多,就是沾沾年味儿,他也收了红包,挺大个,放抽屉里了。
四月份的时候,陈又去国外走红地毯,穿着某品牌的西装,学生时代的青涩终究全部褪去,他长大了,也正在迈向成功者的领域。
签名,拍照,亮相,采访,跟粉丝打招呼,陈又很配合地按照一位普通演员的工作流程走下来,说实话,他的新鲜劲过了,剩下的就是坚持。
娱乐圈风云变幻,谁晓得下一刻会发生什么。
陈又回国第二天,陈卫东在花园晨练,突然晕倒了,他前两次都很幸运,这次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停止了呼吸,没有抢救过来。
从陈卫东晕倒,到医生宣布死亡,都在很短的时间,太阳还高高挂在天空,离日落黄昏尚早。
花园西边一角的花花草草还在等着喝水,浇水的人不在了。
来福草丛里打滚,小金在窗台上躺着晒太阳看风景,它们不知道,以后不会再有人带它们出去遛弯,嘴里说着嫌弃的话,却每天都把它们的窝收拾的干干净净的。
陈又呆坐在椅子上,一动不动,懵了。
人是不是在死前会有感觉啊,老爸前些天跟他说一些奇怪的话,还总是盯着他看,仿佛快看不着了,多看一眼是一眼。
有谁走过来,说了什么,谁的手放在他的头上,轻轻揉了揉,又是谁把他揽进怀里,抱着他的头,叫他别哭。
陈又感觉是在做梦,那是一场噩梦,他拼命的嘶喊,尖叫,想快点醒过来,可是他醒不了。
老爸去地底下找老妈,不要他了。
葬礼办的简单,消息没有外露,只有几个知情人知晓,这里头是林傅行跟胡为的帮忙。
厉严虽然不比从前,却知道有人死了,是他最喜欢的人的家人,看着最喜欢的人悲伤,他也难过,不知道说什么就寸步不离的陪着。
客厅里多了一张黑白照,陈又站在那里看,他看着看着,就痛哭流涕。
厉严看陈又哭,愣了一下就把他抱在怀里,笨拙的拍着他的后背,“不哭。”
陈又哭的停不下来,怎么能不哭呢,他爸没了啊。
厉严见怀里的人一直在哭,他也红了眼眶,手足无措,只觉得心里难受,还疼,疼的要命。
“我以为我爸能再活二三十年的。”
陈又哭着说起以前的事,说老爸练过散打,身体很好,还说自己的不是,他语无伦次,说的多了,哭的也更厉害。
厉严的衣襟湿了一大片。
亲人去世后,陈又这几天都很平静,这会儿将心地积压的悲痛全部释放了出来。
在这一刻,他忽然明白了,人生就是这样,喜悦过后,或许就是灾难,总能让人毫无防备。
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会到来。
机械音突如其来,在陈又的脑海里出现。
陈又的意识瞬间消失,再恢复时,他的面前是一片虚空,耳边响起一道电子音,“恭喜您晋升成为主系统,请拿好您新的工作牌,向左走,第一间是您的办公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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