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陈又搓搓脸,看着男人受伤的手,他心想,对方都能让系统那个大妖精半死不活,肯定有很大的能耐。 一定有对付艾滋的办法。 这么一想,陈又放松多了,“那小孩怎么办?” 阎书皱眉,“先去看看,或许你就能应付。” 他们闻着哭声过去,村里人围在一起,七嘴八舌的说着话,也不知道怎么弄。 陈又说他是医生,瞬间就成为村民们眼中的天使。 走近了点,陈又蹲下来,温和的说,“大叔,你把孩子松开些,让我瞧瞧。” 大叔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,他没个文化,啥也不懂,就是紧张孩子。 陈又看孩子被捂的严实,还发出难受的声音,就蹙眉说,“大叔,你勒着她了。” 大叔神志不清,还吼着让陈又走。 陈又有脾气,不过他心肠软,没法子,只好耐心的给大叔讲伤口要及时处理的一些知识。 大叔听不懂,还轰陈又。 阎书把大伯找来,对方把那个大叔说了一通,话挺重的,说他耽误孩子的伤。 其他人也说,医生不会害你家娃的。 那大叔的脸涨红,半信半疑的把勒着孩子的手放开了。 小孩的头上有个血口子,并不深,纯粹是被大人的阵势吓的。 陈又带了一个药箱,有简单的药品,他给小孩消毒,后面的缝伤口工作也是自己来的。 阎书手上有伤,不能拿小孩的生命开玩笑。 如果小孩有个什么不走运,他们会愧疚终生。 因为这件事,陈又跟阎书得到村民们的认可,还给了他们很多东西。 都是些朴实的人,虽然懂的少,但那都是最不可或缺的。 年后,天气回暖。 大家忙着种地,大伯给了阎书不少花生,芝麻,还有一些菜籽,这时候该忙就得忙起来,不然下半年只能喝西北风。 在大家伙的帮助下,陈又跟阎书搞了一块菜地,把菜籽种了下去,接下来就是重头戏,挑粪。 那绝对是个艰苦活儿。 陈又坚决不服从上级的安排,让我挑粪,做梦! 阎主任就一句话,“我嫌臭。” 陈又瞪眼,所以呢,特么的你要不要脸啊,你自个嫌臭,就让我去?我脸上也是两个鼻孔,不比你少一个好么? “剪刀石头布,输的挑粪,赢的浇菜。” 阎书同意。 陈又笑眯眯的说,“我出石头。” 阎书说,“我也出石头。” 结果陈又出的剪刀,阎书出的就是石头。 “……” 阎书微笑,“我就知道你对我好,老婆,谢谢。” 陈又气的踹男人,“滚滚滚。” 他眼珠子一转,“哎你等等,我们三局两胜。” 阎书手插着兜,“晚了,这次胜负已定,下次吧。” 陈又对着男人的后背竖起中指。 他找东西塞住鼻子,去茅厕那里挖粪到木桶里,挑起来去菜地。 这种事绝对没有一回生,二回熟的道理。 有了营养,菜地里很快就长出一片绿。 陈又跟阎书都有种成就感,等着吃自己搞的菜。 几个月后的一天,单良的明信片的到了陈又的手上。 是一个陌生男人送过来的,对方亲手交给陈又就走了,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留下。 陈又拿着明信片看,上面有几行字,很端正。 他看着字,仿佛看到年轻男人坐在桌前,拿着钢笔认真时的模样。 上学时候是个好学生。 明信片上的内容告诉陈又,单良去了一个悬崖上的村落,村落的人每天都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挑水,他们要攀爬挂在石壁上的梯子,危险也辛苦。 每一滴水都很不易。 陈又把明信片夹在书里,头都没回,“有话就说。” 阎书靠着门,“别让对方太过依赖你。” “陈又,你我都是要离开的。” 陈又说知道,单良会认识新朋友,更多的朋友,会忘记他的,他转身,“不吃醋啊?” 阎书摸他的脸,“你说呢?” 陈又毛骨悚然,赶紧勾着男人来了个么么。 来到村子的第三年,周医生结婚,寄给陈又一包喜糖。 麻烦的,快递还要去镇上拿。 陈又千辛万苦的把喜糖拿回来,剥了一颗糖丢嘴里。 他啧啧两声,周医生发达了啊,糖都是进口的,酸中带甜,甜中带苦,吃到最后,还有点辣。 味道挺怪,能让吃糖的人记忆深刻。 就凭这一点,说明人周医生是花了心思的,也透露着一个信息,他跟自己的未来另一半是真心相爱的。 阎书不知道在屋里搞什么,半天都不出来,还是陈又叫了好几声才开门。 “喜糖,周医生的。” 阎书整理着袖口,“你为这个东西跑镇上去,也不嫌折腾。” 陈又用舌头抵着糖果,在嘴巴里滚圈,“就当是锻炼身体,熟悉地形了。” “镇上有家理发店,回头我俩去理个头发,还有个小超市,东西不少……” 陈又说着说着,发觉到不对劲,男人的沉默让他恐慌。 嘴里的糖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了,陈又找系统,“能不能给阎书搞到抗毒的药啊?” 系统说,“不能。” 陈又说,“帮帮我,求你了。” 系统还是那个回答。 陈又绝望,一个劲的求着系统,什么脸面什么尊严都不要了。 系统被他烦的不行,“药有,被偷走了。” 陈又气道,“哪个王八蛋偷的?” 系统说,“是你男人。” 陈又,“……”真叼,连平台的东西都能搞到。 他又觉得不对,“那阎书的脸色怎么还那么白?” 系统说,“是你想让他陪你到九十九,他为了延长寿命,自然要注||射大量的药物,承受痛苦。” 陈又听的心里很不好受,他去拽男人的衣服,“你别陪我到九十九了。” 阎书没听清,“嗯?” 陈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不要你陪我到九十九。” 阎书皱眉,“怎么了?我答应你的,就一定会做到。” 晓得呢,你越这样说,我越慌,陈又无理取闹,就是不要阎书陪他到九十九。 阎书只好依他。 从那天以后,阎书的脸色明显的好了起来。 一个人的一生是定好的,或长或短,强行去改变,是逆天而为。 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。 在村子里的第七年,陈又跟阎书商量了几个夜晚,选了个好天气,上国外领证去了。 他们在神父的见证下宣誓,许诺不离不弃,直到天荒地老。 完成最大的心愿后不久,村子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是白旭。 陈又在厨房忙活,没管堂屋的事。 阎书跟白旭一人坐一边,桌上放着两杯茶,正冒着热气。 白旭先开的口,“你走后第二年,我突然有了一个怀疑。” 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个怀疑一直没打消过。” 阎书面不改色,“我是感染了。” 白旭跟他一样平静,可能是怀疑了多年,已经下意识的接受。 “那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要怎么服用药物?” “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?” 白旭没多问别的,摊上那种事,除了说命不好,就其他的可说了,他挺诧异老同学异于常人的心态,甚至可以说是怪异。 换成他,只会怨天尤人,觉得人生无望,生活会一团糟。 喝口茶,白旭瞥到老同学无名指上的戒指,惊讶道,“什么时候的事,也不给我打个电话。” 阎书说是上个月。 白旭闻着饭菜香,“你比我过的好,我都没个人管饭。” 望着厨房的方向,阎书的眉眼温柔。 碰见一个喜欢的人,很难,他用了几辈子的时候才找到人。 白旭吃完饭就走了,没留下来过夜。 又过了几年,村子里的老人落叶归根,孩子长大了投奔城市的大染缸里,等待着被染的五颜六色。 整个村子都静了。 陈又跟阎书两个人过了几年没人打扰的日子。 单良的明信片一直没断过,上面的内容不再是冰冷的事物,多了他喜欢的姑娘,似乎对他而言只要有个人在某个地方,陪他说说话就好。 不需要回应什么。 陈又也没回,明信片收了,看了,就算了事。 那种感觉挺特殊的,就像是看着一个摔倒的人慢慢的站起来,重新面对生活,面对自己。 一年秋天,阎书病倒,不行了。 陈又坐在他的床前,摸摸他的脸,摸摸他的手,摸摸他的胳膊腿,除了唉声叹气,就是难过。 虽然说好了,还会再见。 但是,算真的能再见,这时候的生离死别也是真真实实的发生着。 阎书无奈,“哭什么,是你说不要我陪你到九十九的。” “我是那么说的,可你也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撇下我走啊?” 陈又的心里很乱,你走了,我的任务黄了,我跟你就没以后了。 他说不出来,该死的限制不让他说。 阎书的表情变的固执,“陈又,你为什么还没有想起我……” 陈又的后背一凉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阎书垂下眼皮,他的嘴唇动动,再想不起来,就来不及了。 一天夜里,陈又忽然惊醒,他趴在男人的耳边叫,“阎书阎书,你睁开眼睛看看我,我想起来了。” “真的,我真的想起来了,第一次你是二爷,第二次我们是在监||狱认识的你……” 陈又说的满脸都是泪,他抹了抹眼睛,“阎书,你听见没有啊,我全都想起来了!” 男人闭着眼睛,没有一丝回应。 陈又去探他的鼻息,手指一颤,崩溃的大哭。 下一秒,陈又的身子一震,他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。 阎书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听到了陈又的话,恶念值归零。 陈又愣愣的坐着,好一会儿才去抬手,摸摸男人唇边凝固的弧度,看把你乐的。 哎,他终于恢复记忆了,差一点就任务失败。 老天爷还是在最后帮了他一把。 陈又去拿了一套新衣服给阎书换上,又去找梳子,把他掺了很多白色的头发梳梳,好了,非常帅。 “老四,等我走了,你就搞把火,把我跟阎书烧了吧,连这个老屋一起。” 系统答应了。 倒计时的时间一到,陈又就被带出这个世界,出现在下一个任务世界,他习惯性的要抓抓头,结果发现抬起来的是个大爪子。 还有点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全醒了,惊吓的。 陈又草草的环顾四周,是阳台上,空间挺大,摆着好多花花草草,这不重要,真的,重要的是,他在笼子里,还是一只鸟笼。 僵硬了好一会儿,陈又低头看自己,入眼的是黑黑的鸟毛,他吓的一抖,“我不是人?” 系统说,“你不是。” 陈又颤颤巍巍的用爪子去拍自己的小脑袋,好疼,这不是梦,“我是一只大黑鸟?” 系统说,“能够美梦成真的人不多,你运气真好。” 陈又,“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