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一 原著(下)-《皇后她作天作地(穿书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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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口谕到底还是施行了下去。
离开汝阳县的时候,晋朔帝还去了一家铺子,买了一串琥珀制的禁步。
孟胜只当是为谁人买的。
只是直到很多年后,他也不曾见到晋朔帝将此物送出。
那禁步,便与先前那幅烧了一半的画,一并被藏于匣中,除了他,后来再无人见过。
等晋朔帝一路行至清水县时。
先定王余党已经多数被斩杀。
京中人都得了消息,长公主竟是一夕间被吓病了。
孟胜还记得,太子便是在此地为陛下挡去了那乱党暗算下的毒。
孟胜禁不住道:“乱党确实该死!”
那次若无太子,恐怕伤的便是陛下的龙体了。
晋朔帝只低低应了声:“嗯。”
说来也怪。
他那段陌生的记忆里,为他挡下毒的,并非是太子,而是“念念”。
他听见另一个自己是这样唤她的。
念念。
晋朔帝离开清水县后,便终于回到了皇城。
太后宫中的人忙不迭将他请了去。
太后有意指责晋朔帝行事残忍,连先定王的最后一个后代,都要赶尽杀绝。
谁知晋朔帝听罢,神情依旧淡然。
“杀的都是叛党罢了,太后怎会与叛党共情?”
只轻飘飘一句话,便将太后气得吐了血。
晋朔帝派了太医来,而他自己却起身缓缓朝外走去。
等走到殿门口的时候,他的步子顿了顿。
“陛下?
怎么了?”
孟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晋朔帝:“没什么,只是在想……”
另一个自己与“念念”原来也来过这里。
不仅来过。
他还瞧见,另一个自己背着“念念”,在太后阴沉愠怒的注视下,跨过了门槛,跨入了雨中。
晋朔帝的心情霎时好了许多。
他如今越发好奇,那个自己与“念念”还曾去过哪些地方了。
……
晋朔帝离开仁寿宫后,太后便病重不起了。
惠妃在这般氛围之下,也不由害怕了起来,颤声与祁瀚道:“我们恐怕不能再与长公主、太后合作了,只怕陛下这是要斩草除根了……”
祁瀚应声:“确是要斩草除根了,如今民间很难再寻定王余党的身影了,听闻他有一个私生子,本该领乱党,完成他父亲未完成的大业。
而今也已经死了。
是被带到跟前,父皇亲自动的手。”
惠妃眼皮一跳,喃喃道:“陛下怎会如此?
他该是温润君子,该是仁德之主……”
祁瀚嗤笑道:“母妃竟然从未看清父皇的真面目吗?
不过近来父皇确实变得有些……有些不再遮掩他残忍薄情的一面了。”
又一年过去。
太子因污蔑万家,纵恶奴行凶,偏宠侍妾,引得侍妾嚣张跋扈,竟将高侧妃推入湖中致死,以高大学士为首的几位大臣,先后上奏折弹劾太子。
晋朔帝当朝不发。
但没两日,病重的太后到底是熬不过去。
正月十七崩。
而后晋朔帝下令,让太子到皇陵思过,一面也代他为太后守孝三年。
此令旨一下。
有的大臣认为晋朔帝此举意在让太子避风头,平高大学士丧女之恨,也堵上民间的议论。
但也有的大臣认为,守孝三年,便已经等同于将太子从夺嫡的圈子里踢出去了。
祁瀚也这样想。
惠妃听闻后,面色煞白,手都在抖,但一面还要安慰儿子:“你莫要多想,定是你父皇为你着想,使你免去受他人指责的困扰……”
此举也是在宽慰她自己。
祁瀚清醒得很,他摇头,冷声道:“若是如此,守孝半年,哪怕是守孝一年也大大足够了。
可父皇却下令要我守孝三年。
外人只赞父皇纯孝,又哪里知我这一去,恐怕便再没有大晋的太子了……三年之久,已经足以使朝中局势大变了。”
惠妃听到这里,也骗不了自己了,一下瘫坐在地,全然接受不了这样的晴天霹雳:“怎会如此……怎会如此……”
等从惠妃宫中出去后。
祁瀚见到了苏倾娥。
苏倾娥一样的脸色煞白,双臂抱膝,瑟瑟发抖。
等听见了祁瀚的脚步声,她抬起头来,连忙为自己辩解:“高淑儿不是我推下去的……是她存心想要算计我,谁晓得下去了,便没有再上来。”
“拿她自己的命来算计你吗?”
祁瀚只淡淡道了一句,而后便不再与她说此事。
“如今外头都指我多偏宠你,我此去皇陵,你便留在府中罢。”
祁瀚又道。
苏倾娥愣住了。
一时竟不知太子此举,究竟是爱她,还是不爱她。
他留她在府中。
就不怕她被高大学士欺辱吗?
不怕她被旁人排挤嗤笑吗?
苏倾娥点头,讷讷应下,却不曾留意到祁瀚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。
祁瀚为苏倾娥做了许多事。
但今日苏倾娥却无半点与他共进退的勇气。
祁瀚很快便收拾东西启程,与太后的棺椁一同前往了皇陵。
而他一走。
苏倾娥也不好过。
在太子府中人看来,便是苏倾娥造就了太子的困境,还得府中人也失去了往日的风光。
一个妾本就该有妾的样子。
转眼又是一年。
三皇子因行事狠辣,苛待平民,又联合母族企图为自己谋一个太子之位,当朝遭了贬斥,此后三皇子府上不得再有人任意出入。
一时只剩下了去过青州救灾的大皇子水涨船高,备受拥护。
此时的晋朔帝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,才将皇城四郊都走了个遍。
最终,他来到了临萍。
而皇陵中的祁瀚已经有些坐不住了。
如此沉寂半月,到底还是动了逼宫的念头。
他前脚命人将信从皇陵送出去,后脚苏倾娥便到了皇陵。
苏倾娥在京中实在吃够苦头了。
没有了祁瀚的庇佑,连苏家都来寻她的麻烦。
这些势利眼,不过是见太子失势罢了。
苏倾娥在门外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,方才有人出来,扔了件披风给她,叫她从头裹到脚方才能进去。
苏倾娥无端一下想起,她进太子府的时候,因为是妾,便也只能从小门入。
苏倾娥心中顿生怨怼悲凉之情。
出来接她的人见她不动,不耐道:“你当还是在太子府上吗?
此地是皇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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