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第二天花无缺醒来时,笑声果然已停顿了,只觉得全身软软的没有丝毫力气,躺在床上竟连坐都坐不起来。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,四面花香鸟语,浓荫满窗。 突听屋子后一人在怪叫道:“出去出去,我说过我不要吃这劳什子的草根树皮,你为何总是要给我吃?” 又听得苏樱柔声道:“这不是草根树皮,这是人参。” 那人又吼道:“管他是人参鬼参,我说不吃,就是不吃。” 苏樱竟笑道:“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,好好好,你不吃,我就拿出去。” 她这样的人也会受人家的气,花无缺听得实在有些奇怪,忍不住暗暗猜测,不知道给她气受的这位仁兄,究竟是怎么样一位人物。 过了半晌,只见苏樱垂着头走了进来。 她一走进屋子,立刻又恢复了她那种清丽脱俗、高高在上的神情,只不过手里还是捧着碗参汤。 花无缺暗道:“那人不吃,她难道就要拿来给我吃么?” 他现在虽的确很需要此物,但心里却暗暗决定,她若将这碗参汤拿来给他吃,他也是不吃的。 谁知苏樱却走到窗口,将那碗参汤都泼出窗外,她为“那位仁兄”做的东西,竟宁可泼掉,也不给别人吃。 苏樱已走到床边,淡淡道:“现在你是否觉得舒服多了?” 花无缺这才又想起大笑不止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,才觉得现在实无异登天一般,不由得叹道:“多谢姑娘。” 苏樱道:“现在你还不必谢我。” 花无缺动容道: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 苏樱道:“你现在笑声虽已停止,但那根针还是留在你气穴里,只不过被我用药力逼得偏了些,没有触入你的笑穴,但你只要一用力,旧疾还是难免复发。” 花无缺吃惊道:“这……这又该如何是好?”他现在宁可牺牲一切,也不愿再那么样笑了。 苏樱道:“这根针入穴已深,纵以黑石一类宝物,也难将它吸出来了,只有你自己用内力或许还可将它逼出。” 花无缺道:“但……但我现在连一丝气力都使不出来。” 苏樱冷冷道:“你现在自然使不出来的,你若能使得出来,也就不必来找我了。” 花无缺道:“姑娘难道有什么法子,能令我真气贯通无碍?” 苏樱淡淡道:“自然有的,此刻你只要将你所练内功的要诀告诉我,我便可在旁助你一臂之力,使你真气贯通,逼出毒针。” 她说得是那么轻松平淡,就好像这本是件最普通的事,好像只要她一吩咐,花无缺就会说出自己内功的秘密。 只因她知道自己只有这样说法,花无缺才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费了无数心力所做成的圈套。花无缺果然没有想到。 但移花接玉的行功秘诀,却是天下武功中最大的秘密,要他骤然说出来,他还是不免犹疑。 苏樱静静瞧了他半晌,悠然道:“你难道是怕我偷学你的内功么?” 花无缺道:“在下并无此意,只不过……” 苏樱淡淡一笑,道:“像我这样的人,若是有一分爱武的心,此刻纵非天下第一高手,只怕也差不多了。” 她叹了口气,冷冷接道:“你们这些练武的人,总将自己的武功视若珍宝,又怎知这件事在我眼中看来,简直不值一文。”话未说完,她竟已拂袖而去。 花无缺失声道:“姑娘慢走。” 苏樱头也不回,冷冷道:“说不说虽由得你,但我听不听,还不一定哩。” 花无缺叹了口气,道:“在下所练内功,名曰移花接玉,乃是……” 黄昏来临时,白山君夫妇已带着江玉郎和铁萍姑,在谷外的小亭里等了许久了,四个人面上已不禁都露出了焦急之色。 江玉郎忍不住笑道:“我实在想不出这位苏姑娘究竟是位怎么样的人?两位前辈竟对她如此倾倒。” 白夫人笑道:“小伙子,我告诉你,你见了她时,只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” 江玉郎笑道:“前辈未免也说得太玄了,难道在下竟如此……” 他突然顿住语声,张大了嘴,说不出话来。 只见一个身披霓裳羽衣的仙子,在满天夕阳中,飘飘而来,一只红顶雪雨的白鹤昂然走在她前面,一只驯鹿,依依跟在她身后。温柔的暮风,吹乱了她发丝,她伸出手来轻轻一挽…… 就是这么样轻轻一挽,已是令天下的男人都为之窒息,只是这么样一幅图画,已非任何人描述得出。 她生得也许并不十分美,但那绝代的风华,却无可比拟,江玉郎只觉神魂俱醉,哪里还能说话。 白夫人含笑瞟了他一眼,迎了上去,笑道:“好妹子,你果然来了。” 白山君也迎了过来,笑着道:“移花接玉的秘密,妹子你想必也问出来了。” 苏樱道:“不错,我问出来了。” 白山君夫妇大喜道:“多谢多谢……” 苏樱冷冷道:“你现在还不必急着来谢我。” 白夫人道:“那么……那么……妹子你难道已将移花接玉的诀窍写下来了么?” 白山君道:“是,是,妹子自然会写下来给我们的,老太婆你急什么?” 苏樱淡淡道:“我现在也不准备写下来给你们。” 白山君怔了怔,道:“那么……那么妹子你的意思是……” 白夫人赔笑道:“妹子,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们呢?” 苏樱道:“也许三天五天,也许一年半载,也许十年八年,等我玩够了,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。” 白山君夫妇面面相觑,怔了半晌,白夫人赔笑道:“好妹子,你别开玩笑,若是等十年八年,岂非急也把人急死了。” 苏樱道:“你们急不急死,是你们的事,与我又有何关系?” 白夫人着急道:“但……但妹子你不是已答应了我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