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虽从未见过母亲之面,但在每个孩子的心目中,自己的母亲,自然永远是天下最温柔、最美丽的女人。 他说着说着,不觉闭起了眼睛,依着他的幻想,描述起来。他口才本好,此番一描述,更是将自己的母亲说得天下少有,世间无双。 铜先生冷漠的目光中,却似突然燃起了火焰。 小鱼儿也未瞧见,犹在梦呓般道:“世上别的女人,若和我母亲相比,简直连粪土也不如,我……” 话未说完,突觉脖子上一阵剧痛,身子一麻,整个人竟都已被这铜先生提了起来。 以小鱼儿此时的武功,竟无还手抗拒之力。 只见铜先生目中满是怒火,冰凉的手掌愈来愈紧,竟似乎要将小鱼儿的脖子生生拗断。 小鱼儿大骇道:“你……你说过永远不杀我的,说出来的话怎能不算?” 铜先生道:“只因你满嘴胡说八道,令人可恨。” 小鱼儿道:“我几时胡说八道了?” 铜先生道:“你母亲是好是坏,是美是丑,你根本未见过,如此为她吹嘘,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!” 小鱼儿道:“你……你怎知我未见过我母亲的面?” 铜先生冷笑道:“我不知道谁知道?” 小鱼儿忍不住道:“我母亲长得是何模样?” 铜先生道:“你母亲跛脚驼背,又麻又秃,乃是世上最丑最恶的女人,世上无论哪一个女人都比她好看得多。” 小鱼儿大怒道:“放屁放屁,你才是胡说八道!” 话未说完,脸上竟挨了两个耳刮子。 铜先生这两掌虽未使出真力,但已将小鱼儿脸颊两边都打得肿了起来,鲜血不住自嘴角沁出。但小鱼儿仍是骂不绝口。 他虽未见过母亲,但只要一想起母亲,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是痛苦,也是温馨。 他平日虽然最喜见风转舵,所以这铜先生若是辱骂了他,他自知不敌,也绝不会反抗还嘴,但辱骂了他的母亲,他却不能忍受。 铜先生耳刮子打个不停,小鱼儿还是骂个不停,他牛脾气一发,什么死活都全然不管不顾。 铜先生咬牙道:“你再敢骂,我就杀了你!” 小鱼儿满嘴流血,嘶声道:“只要你承认我母亲是最温柔、最美丽的,我就不骂你。” 铜先生道:“你……你死也不肯承认你母亲是最丑最恶的女人?” 小鱼儿立刻点头。 铜先生道:“你……你情愿为她死?”他眼睛里充满怨毒,语声却渐渐颤抖。 只见这铜先生站在那里,全身抖个不住。 小鱼儿偷偷瞧着他,却也不敢妄动,过了半晌,才终于忍不住道:“我母亲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,你要如此骂她?” 铜先生竟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。 小鱼儿再不迟疑,纵身一跃,跳出窗户,转首瞧了瞧,那铜先生似乎并没有追出来,小鱼儿心里虽然有许多怀疑不解,此刻却也顾不得了,展开身法,没命飞掠,眨眼间便已掠出了客栈。 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:“你还不承认?” 小鱼儿身子刚掠起,又跌下,他知道只要被这人追着,便如附骨之疽,再也休想甩得脱了,突然大喝道:“你有本事,就宰了我吧!” 喝声中,他猝然转身,双拳雨点般击出,但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未瞧见,背后一麻,身子又跌到地上。 花无缺本不喜欢喝酒,今夜也不知怎地,竟然自酌自饮起来,而且酒到杯干,喝得迷迷糊糊的,往床上一倒,便睡着了。 这时窗外正有人在呼唤。 “花无缺,醒来。” 声音虽轻细,但每个字却似能送入花无缺耳朵里。 花无缺定了定神,便推开了窗子,窗外夜色朦胧,一条白衣人影,鬼魅般站在五六丈外。 淡淡的星光映照下,这人的脸上似乎发着青光。仔细一瞧,才发觉他脸上竟戴着个狰狞的青铜面具。 花无缺一惊,失声道:“莫非是铜……铜先生?” 那人点了点头,道:“出来!” 铜先生已飘上了屋脊。 花无缺跟了过去,掠过屋脊,越过静寂的街道。 铜先生头也不回,忽然冷冷道:“移花宫门下,怎地也贪酒贪睡起来!” 花无缺怔了怔,垂下头不敢说话。 只见这铜先生从头到脚,从未动弹,飞掠却迅急无比,整个人都仿佛在御风而行一般。 花无缺瞧见这样的轻功,也不禁暗暗吃惊。 只听铜先生又道:“你自然已知道我是谁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