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(10)-《替嫁宠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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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珽瞧着都老实了,才起身离席。

    翌日朝会后,于尚书单独求见谢珽,在麟德殿里自陈忠心,想摸清为何惹得谢珽不悦,赐了那么桩折辱般的婚事。

    谢珽也懒得隐瞒,径直点破。

    又以家教不严、修身不足为由,将他礼部尚书的官职撤了,送回老家修身养性。连同他找过的御史,也无一例外的遭了贬谪,送去别处从微末小官做起。

    没两日,消息便悄然传开。

    都道于家和御史们被贬是因行事僭越,妄议后宫之事,对皇后心存不敬,成了那只被宰了儆猴的鸡。又说新帝铁腕冷硬,虽有雄才大略、宽仁之心,却也绝不容人指手画脚,随意干涉宫闱家事。

    朝臣们听了,谁还敢再提纳妃之事?

    若帝王是个庸碌无能,甚至手腕稍微弱些的,便有人敢拿着帝王家事是国事、绵延子嗣是为江山社稷的话来干涉后宫,若不遂意,没准还会暗中较劲。

    但谢珽不同,他是开国之君。

    这江山天下是他领着河东的雄兵铁骑,刀尖上浴血打下来的,昔日高门权宦皆已倾塌,如今上至宰相下至小吏,无不是他挑选任用。尸山血海里走来的人,再怎么宽柔并济,骨子里仍有血性,不容旁人摆弄半分。他既敲山震虎摆明了态度,那便是立了规矩,后宫的事绝不容前朝置喙。

    于家的下场就是个教训。

    这般情形,若还去叽叽歪歪,那是在找死。

    没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。

    先前蠢蠢欲动进言纳妃之人迅速偃旗息鼓,谢珽的耳根顿时清净了起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宫城之外,徐元娥却无从清净。

    因宴席结束后没两日,谢巍便上门讨礼来了。

    门房见皇叔驾临,立时飞进去禀报。

    徐太傅哪里会怠慢?

    魏津围困京城、永徽帝试图胁迫时,是谢巍将徐家老弱妇孺趁夜带走,藏在了安稳处所。虽说这是奉谢珽之命行事,那日他提剑而立杀退滋扰的敌兵时,英昂卫护的姿态仍清晰印在徐家每个人心头。

    这个春日里,谢巍屡次与徐家交游往来,名琴音律轮番来,让见惯大世面的徐太傅都颇开眼界。

    如此贵客,自该倒履相迎。

    徐太傅亲自迎他入厅,听说谢巍是特地来找徐元娥,寻一幅画的,便知是为宫宴上的雅致赏赐。老人家不明就里,想着孙女手中也藏了些画作,虽不算多名贵,以谢巍独辟蹊径的做派眼光,没准真瞧上了哪一幅,便笑吟吟道:“她还在后面的凌虚阁,我让人叫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,不必。”谢巍摆了摆手,道:“先生只管忙,派个人带我过去即可。我还有件小事想请教徐姑娘,怕是要多耽误会儿,还望先生勿怪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言重了。”徐太傅笑而掀须。

    他这些年带着孙女走街串巷惯了,从不避讳让她见外男。且谢巍是个闲云野鹤不爱拘礼的脾气,身上并无皇亲国戚的矜贵傲然,跟小孙女又颇投缘,不逾礼数地单独相处也没什么。便没虚客气,让人恭敬送他过去。

    谢巍欠身告辞,随着家仆快步而行,目光却有点迫不及待地越过屋檐树冠,望向凌虚阁的方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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