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太后。”刘姑姑走进佛堂,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您该拿个章程出来了!” 笃笃笃,太后依旧敲着木鱼,跪在蒲团上不言也不语。 刘姑姑叹息道:“若让太后见着钱侍郎,太后多年心血,就要毁于一旦了。” 木鱼声一停,太后缓缓睁开眼:“去打听打听,看钱侍郎如今在哪。” 一条河看似清澈,但只要皇帝一下令,就有无数双手淌进去,连最底下的泥沙也会给挖出来。 “皇上。”养心殿内,海兰察回报道,“奴才仔细盘问王府伺候的旧人,还有人记得当年的格格钱氏,她的确来自嘉兴,九岁上辗转卖入王府,十六年那年王爷染了时疫,她精心伺候,因此得幸。” 弘历坐在椅上,手指敲了敲桌面:“她……还有家人吗?” 海兰察犹豫一下:“钱正源正是她的胞兄。” “钱正源?”弘历惊道,不由自主将先前钱正源所献的那幅《春晖图》出来,画上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 “是。”海兰察垂下头道,“钱家家贫,恐幼女饿死,将她托付亲戚,谁料当年大旱,反被卖出。钱母寻女千里,花了数年时间,才找到雍亲王府,但那时钱氏已成了格格,他们带不走了。后来钱正源走了科举一途,钱家才得以振兴。” 弘历听到一半,便哗啦一声打开那副《春晖图》。 先前未曾细看,如今一寸一寸的找下去,弘历叹道:“果然如此。” 只见图上妇人背后,竟藏着一个小小女童的身影,探头探脑,憨态可掬。 “春晖图……春晖图……”弘历轻轻抚摸那个女童的面容,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竟觉得她越看越像自己,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,声音微颤道,“钱正源的这幅画,是想要提醒朕,真正该报答的不是钮祜禄氏啊……” 他好不容易才收拢起激动的心情,沉声下令道:“传旨,宣钱正源觐见,朕要将一切问个清楚!” 海兰察领命而去。 弘历在养心殿里焦急的等着,接连几天都心虚不定,奏折都看不进去,好不容易等到海兰察回来,朝他身后张望片刻,没见到钱正源的人,忙问道:“人呢?” 海兰察脸色难看,拱手道:“皇上,侍卫飞马来报,礼部侍郎钱大人不慎坠马,颅骨碎裂,不治身亡……” 弘历闻言色变。 半晌,才咬牙切齿道:“太后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