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虽然不知道,不过我倒是知道出手之人的身份。” “是谁?” 老者神色凝重,抚了抚须。 “从他出手的模样来看,恐怕是中原一个极强大的杀手组织,曾经在中原之国做下了泼天的案子,西域安息国的一位诸侯王就死在这个组织成员的手中。” “据传这个组织之中高手层出不绝,已被列为天下前十个最不能招惹的杀手势力。” 大汉神色一变。 “杀手组织?!那也就是说……” 老者苦笑:“既然是组织,那么自然不止一人。” “而且杀手组织,自然是要杀人后才能离开,此次他被你我迫退,谁知往后何时还会来?殿下危矣,何况那组织之中的高手皆佩戴便面具,用竹剑杀人,这特征足够明显,其余人只要一查就能知道。” 男子当下反应过来,神色一厉。 “你是说,其余人会有不臣之心?!” 老人叹道:“墙倒众人推,大王不止殿下一个儿子,而现在殿下被这等第一流的杀手组织盯上,还废去一臂,若是他们没有什么二心,反倒是奇怪,恐怕其余极为殿下一经知道这个消息,就会赶来罢?” 男子神色阴晴不定,冷哼一声,不再反驳,只是眼底杀气越重。 抬手饮酒,突觉一股霸道无匹的气机暴起,手中白锡酒壶瞬间崩碎,两名放在全天下都能够算是一流水准的武者神色皆是大变。 马蹄声阵阵。 两人闯将出来,站在了大帐的旁边,怔然出神,骑兵的突进在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,八千铁骑,都是清一色墨色的高大战马,战马背上披着猩红色的绣毯,头上铁甲,尖锐撞角,鬃毛抖动翻滚,气势极具压迫力,仿佛时间被凝固在了山崩千的一瞬。 重骑最前面,是骑着瘦马的布衣剑客,眉宇粗豪。 背后白色的大旗仿佛天云降下。 两名四品武者丧失了先前的勇武和自傲,脸色苍白,半跪在地上,头颅低垂,皆恭敬无比,口中开口。 “见过大将军。” 身穿布衣的男子背后背着一柄宽厚无鞘的剑,翻身下马,神色冷淡,背后铁骑刷地一声,翻身下马,气势仿佛山崩,同样不看两名四品高手,牵着战马,跟在主将的身后,朝着王帐的方向走去。 桑彭泽的侍从完全不敢阻拦这位动辄拔剑杀人的大将军,一路畅通无阻,却未曾去找被断了一臂的王子,只是到了众人暂且封锁起来的王帐前,入了占地极大的王帐,不褪去靴子,踩在奢华精致的绣毯上。 侍女已经被那种沉默的肃杀气氛吓得瑟瑟发抖。 王帐之外,八千铁骑沉默跪坐在外,手中刀连鞘放在身前,神色肃穆。 一身武勋,冠绝天下,纵横江湖朝堂,曾斩落滚滚人头的大将军解下剑来,如同在中原当门客时候一般,正坐在柔软绣毯上,脊背挺得笔直,那柄宽剑连鞘横放在膝盖上,沉默了许久,呼出一口气来,轻声呢喃。 王帐之外。 北匈王之女赫连怜阳并梦槐君立在不远处,看着八千正坐,杀气冲天的铁骑,神色凝重,旁边一名侍女将信笺送到梦槐君的手上,却是原先中原吴地大族,此刻的北匈贵胄周家家主送来。 写得极客气,说难得见到中原来客,欲要一叙。 赫连怜阳才和梦槐君笑语两句,便感觉到气机有变,扭过头去。 看到王帐被掀开。 持着宽剑的左武卫大将军走出来。 伴随着他的脚步走过,原先跪坐的铁骑沉默着持刀起身,如林而起,跟在他的身后,持剑的男子却未曾上马,只是驻足,侧过脸去,对着副官说了几句话,便即一步踏出,化作流光爆射而出。 往东面而去。 距离此地百里之外,王安风换去了青衫和脸上的面具,竹剑换木剑,心中正自有些轻松,也打算如梦槐君所建议的那样,从东方转道入海,然后过蓬莱,入中原,或许还能够有机会去蓬莱阁东方家看看。 蕴含了神兵天机的突然剑鸣不止。 王安风持剑驻足,侧身望去,草原上生长地极茂盛的马草不自然朝着一侧倒伏下去,再不曾起来,而在他看向的那个方向,天云涣散,出现了一名四十来岁年纪的男人,一双淡漠的眼瞳,布衣,持剑。 剑宽而无鞘。 两人对峙。 大秦神武府。 北匈左武卫。 ……………… 处处都是炫目的冰雪。 阳光在寒冰间反射入眼中,若非是提前在神武府中已经准备好了对应的药物,定然会有人的眼睛受伤,即便是有奇药保护,仍旧极不好受,公孙靖塞了一把雪入喉,大口咀嚼咽下,精神为之一振。 神武千骑徐行。 马上就快要冲出这苦寒的冰川,神武府将士都曾在之前数年经历过某位文士的磨砺,仍旧保持着足够的锐气和精神,可顾倾寒是实打实的西域人,活跃的江湖区域也都是在西域,熟悉的环境是草原和大漠,以及粗狂的雄城。 冰冷的冰川,实在超过他的经验所及。 先前在冰川上暴起击杀了一头白熊,指尖上灌了劲气将熊皮剥下来,蒸去血水裹在身上,骑在马上极肥大一团,不住在抖,公孙靖已经不再取笑他,抬眸远视,呼吸进肺里面的都是冷气。 如果不是神武府曾经在冰川上摸爬滚打过,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走到这里。 复又行了片刻,行在最前的公孙靖却微一抬手,背后铁骑虽经历了漫长跋涉,仍旧令行禁止,整齐划一勒马停步,手中大秦横刀刷地一声拔出刀鞘,百锻铁打制的刀锋上有雪花纹路,抬起来,在雪原上平添青冷光辉。 公孙靖神色冰冷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女子。 那女子穿着一身白狐裘,神色清冷,以他的眼力和敏锐程度,纵然是长时间行军,自身意识稍微有些麻木,但是却也绝不至于这样一个大活人一直到百步之内未能察觉。 那女子抬手掀开了白狐裘斗篷,露出了仿佛墨云的青丝,一张极清冷清丽的面容和北地霜雪似是恰得宜章,再难有人能有这般气度,公孙靖不由得恍惚了下,记忆跑回了二三十年前,那个站在大帅旁边的白衣,本身的警惕和潜藏浮动的兵家煞气登时缓和下来。 “你是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