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汗王抬起手,摸过脸颊,刺痛之后,眼前所见手掌上一片血腥。 那一剑几乎没有留手,但是也没有杀气,似乎是并不屑于用偷袭和暗算的手法杀了他,坻川大汗王神色逐渐变得冰冷,右手落在腰间,握在了刀柄上,匈族的弯刀鸣啸着缓缓拔出,声音中有杀机。 “你错过了我的好意,神武。” “这一场生死之战,你会带着张纛的遗憾死在这里。” 铮! 坻川铁骑再度提起长枪,他们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恐惧。 王安风看着坻川铁骑,一手持枪,一手持剑,缓缓迈步上前。 然后右手用力,将神武府大旗重重倒插于地。 战旗哗啦一声抖动起来,王安风抬眸,嘴角似乎勾了勾,本被坻川汗王认为是宽厚的眉眼之中,突然出现了难以遏制的桀骜和狂气,像是一直好好藏在破旧剑鞘当中的剑,终于拔出,仿佛收敛的獠牙和利爪再无需顾及。 那锋芒几乎刺痛人目: “既然是生死之战……那么,两种结果的可能性,对我,对你都一样。或者生,或者死。” 啪! 他上前一步。 灼热的火焰从身躯上升腾而起。 天空变得暗淡,有清淡的星光挥洒而下,汇聚为赤金色的麒麟,细腻的鳞甲批覆,双瞳之中,火焰烈烈燃烧,旋即昂首咆哮,火焰猛然朝着四方扩散,带着绝对的威势和压制。 仿佛远古的神话再度降临于天下,星光之下,麒麟按爪。 新生的神兵抬起,兵锋直接指向了对面的坻川大汗王,王安风的手指从剑脊上面缓缓抹过,眉眼和剑锋上,肃杀凌厉的锋芒一寸寸暴起。 “至于好意?呵……” “此剑,名为神武,在你们准备攻入中原,踏入此处的那一刻,你我早就已经——” “不死不休!” 麒麟咆哮。 肃杀鸣啸暴起,震颤于天地之间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江南道。 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杂役推开了黄色铜环的朱红大门,站在两个石狮子的中间,展开双臂,深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,伸了个懒腰。 “昨夜太平江南啊……” 两只尖嘴小麻雀儿蒲扇着翅膀,落在了牌匾上,上面字迹骨瘦行销,精气神不散,自有风骨。 尉迟府。 他又打了个哈欠,便即在管事的轻声喝斥中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。 尉迟家近日里来气氛轻松地很。 不单是那些和尉迟家沾亲带故的远房门客,便是刚刚入了府中,只是端茶递水的小侍女,或者没日没夜在花坛里头铲泥抓蚯蚓的杂役,都知道那位老柱国近日里虽常不在家中,可回来时候常常满目含笑。 甚至于会主动和他们笑着点点头,闲来无事,随口掰扯两句,那可是柱国,曾经是尸山血海间闯荡过来的中兴之臣,看上去总也笑眯眯的,但是内里都知道这位是雄心如铁般的人物。 人人都说,老柱国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情。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情,能够让一向使人畏惧的老柱国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,却是旁人都猜不到的了,泼天富贵,子孙萌荫,什么都不缺了。 正堂之中,尉迟家的当代家主无可奈何看着自己的老父,哭笑不得: “爹你让我快些带回来,便是为了这件事情吗” 曾经的鬼谋抚摸着桌子上的一坛子酒,得意洋洋,哈哈大笑。 “哈哈,那是,离老头子早都说不相信我还能弄到这种酒,其他臭小子们还乱起哄,嘿嘿,这一次摆到他们脸皮子前头去,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够放出个什么鸟屁来!” “这一次,绝对要叫那离弃道羡慕死。” “糟老头子老杂毛,我馋死他!” 说着随手一拍桌子,却不知是否是欣喜之下,没能够控制了手劲儿,只听得桌子喀拉拉一声响动,红木桌子直接垮塌下来,那一坛子酒砸在地上,定然会砸出个大洞来。 老者怪叫一声,伸手去捞,可能是这一坛子老酒实在是已经过去了太久的时间,长久到连陶质的坛子都变得脆弱如朽木,也或许是老者未能控制好力道,那酒坛竟是直接碎开,砸在地上,顷刻间满室酒香味。 “爹你没事吧?” 尉迟宏博一抬手,以自身内力瞬间将老者手上的酒液蒸干,然后便要让下人重新去取一身衣裳来,却看到旁边的老者身躯凝固若木偶,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指。 刚刚老者不愿伤了酒,没有动用內力,又不是什么外功的武者,酒坛碎片在他手指上擦过,留下一个不大的伤痕,殷红的液体在保养得很好的手掌上渗出来,颇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。 尉迟宏博迟疑道:“爹?” 第(2/3)页